对不起,本来说昨天要更完
lofter抽风了,没发出去
真的很抱歉言而无信(இдஇ; )
【续】
【7】
我是润玉。
准确来说,我是润玉的一片残魄,自那年与慌乱中被暗杀后一直隐身于一块名为“锦玉”玉玦中。
玉玦被紧握于我的尸首手上,这样说有点奇怪。
我那时飘到空中,俯视我倒在血泊中的样子,鬼才知道我的感受有多么奇妙。
发白的手指缝触目惊心,吓得我看了看自己的“手”,停留在半空中接近透明。
仵作说除非把手砍下来,否则无法取出那块玉玦。
我自嘲,为何要如此用力护着那片薄薄的冰冷的器物。
但我明明是知道原因的。
因为锦觅。
我爱她,为她痴为她狂。
却没有力量为她挡住暴风雨。
的确,我是没有旭凤那样的能力,我也曾妄想若我就这一次不让他,往后纵他要我让百回千回,我也能一笑应允。
但我还是,无依无恃,无法在荼姚手下,护住那个亲切地叫我小鱼润玉的女子。
所以我,面对旭凤对我说的:“你知道我才有办法护着她,我才清楚我母亲的手段。”还是退缩了。
我已在这世间流浪数十年,多久已记不清,沾染了不少烟花市井气息。
有时候不知道是这个无人看得见我的世界让我学会自我调笑解闷,还是那个人被我低估的坚持伤害了我。
我在等。
等她放下我。
那个赠我玉玦之人。
那个……我所爱之人。
锦觅对我的感情,是囚禁我的枷锁,将这片魂魄锁在玉中。
我恨她。
恨她不肯与爱她的男子成亲,不肯构建一个安稳的家庭;恨她将所有人拒之心门外,只盼我一人归来。
若让我再来一次,我可能会作出不同的选择。
可果真能如我所愿吗?
玉玦入坟,但我可以随意移动。
我随波逐流,却在流转中始终不变停留于她身上的眼神。
直到她在养女的搀扶下返回邺城,我可以从她的气息上感受到,她已时日无多。
原本老旧的私塾早已强拆做了间客栈,名为“长夜楼”。
她要了一壶桂花酿,那是她最最钟爱的酒。
我忆起我知晓她爱这种酒后悄悄于庭院中埋了一坛,现如今,估计瓶身早已破碎为土。
她自斟自饮的模样,为何是那样悲伤,原本明艳动人的模样,现也因风霜垂垂老去了。
但她的眼眸,初见时那般清澈,如今也仍然如此。我仿佛中了魔怔,如饮十壶桂花酿一般,哭也不是笑也不是,只这样呆呆地望她。
锦觅喃喃自语,声音只有风听得见。
我本不想就此沉沦,却无法阻挡风吹来的消息:
“小鱼……润玉,为何我没有早一点,告诉你,我喜欢你呢?”
“为何我给你写的一封封书信,你都不肯回复呢?”
“但即使如此,为何,我一点都不曾后悔?”
“是因为,我,爱你吗……”
声声断肠,字字诛心。
我突然觉得很困,耳边老板娘的调笑声越来越远,我想再看锦觅一眼,她仿佛也看见了我,她笑了,与我记忆中最初的那个笑容重叠。
她要走了。
锦玉的约束力下降了。
我,也要走了……
长夜楼,果真夜长如岁……
【8】
“所以,这就是小友的故事?”对面的人帮润玉斟满酒杯。
“还让阎君笑话了。”润玉浅笑。
自己来此处已有些时日,闲来便和这地府的阎君把酒言欢,毕竟自己只是一抹残魄,比不上自己的原身存有三魂六魄,仍可以步入轮回因果转世。
对面那位身着斗篷的阎君看起来并不老,甚至可以说是与自己相仿的年纪,但言谈举止竟老道异常,仿佛已在世间停留上千年。
除却一位侍童,他便是孤身一人,遇见润玉后,倒对润玉的故事十分上心。
“我看小友心地良善,又有未了结的前尘往事,我倒是有一法,可助小友回到过去。”阎君把弄烛台上的鬼火。荧荧绿光,却并不灼人。
“润玉愿闻其详。”
“想必小友不曾知晓,魂魄碎裂乃是逆天之事,逆天便使时空有了缝隙,好比是一条河流,于小友亡故后分叉为两条支流,小友先经历的是第一条,这第二条可要靠小友去改变。”
润玉皱眉沉思,阎君接着说下去。
“当初小友是被这玉玦所禁锢,若本座助力于小友,小友便可于夜间出现于人世,只是只能回到这块玉经你爱人之手的时候。”
“无妨,推算下来,两个月已经足够,润玉不敢苛求太多。阎君好意,润玉只能来世再报。”他一拱手,表示谢意。
“若事情能如小友所愿,小友也是做了件好事,本座便帮小友与自己原身三魂六魄合为一体,使小友有资格转入因果轮回,可否?”
“谢阎君,但阎君也知,这并非我所求。”润玉将杯中酒一饮而尽,酒已经凉了,但比不上心冷。所成之事,势必要伤锦觅千分,伤自己万分,怎奈长痛不如短痛,比起那些年她孤自一人,自己还是更希望她能,早日接纳一位新人。
“不过,本座尚有一问想问小友。”
“阎君但说无妨。”
“若再来一次,小友会如何选择?”
“既然润玉无法改变自己的死,故润玉只拼尽一切去爱她,再,让她恨我。”
“小友竟是没有一点点犹豫,可是爱她爱得紧了……”阎君嘴角上扬,看不清情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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